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165章

關燈
冉旭一通大鬧, 又把紅山先生給打傷了。

在這裏就不得不說,紅山先生真的弱爆了, 人又瘦又沒力氣, 武力值怕不是個負數,就冉旭那種花拳繡腿都能一而再再而三打傷他。

須永壽被冉旭鬧得頭大, 只要一說讓他去益州,他就鬧, 說須永壽是想把他、把甘幼子、把宅子裏所有姬妾郎君都送走,好跟胡尤啟雙宿雙飛, 把人須刺史給惡心得……

揚州城裏還到處都在傳他的風流韻事, 與冉旭的, 與胡尤啟的, 更有甚者還有與白池舟的。

須刺史的愛恨情仇第三集 ,傳言說:須刺史看上了白池舟, 色心大起, 但白池舟怎麽說名字還記在宗正寺的玉牒上,他不能等閑對待, 就讓白池舟與自己的兒子結為異姓兄弟,借著這層關系暗度陳倉, 一逞獸.欲。

“若非如此,白大郎怎麽可能那麽短時間就坐穩家主的位子,白氏族中的老人都不敢對他指手畫腳。”

“謔,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他們是忌憚縣主呢。”

“這你就想錯了, 縣主再厲害,娘家人都在京城,天高皇帝遠的,她能厲害到哪裏去,縣主啊就是一個可憐人。”

“那白大郎怎麽又跟冉參軍勾搭上了?”

“這還要問,冉參軍多年輕貌美,咱們那位刺史……嗯……”

“哦~~~~~~”

在此等農忙時節,竟然還有比酒家裏的說書先生說的還要跌宕起伏的故事,揚州百姓覺得聊上幾句幹活都更有勁了,生活也有了盼頭了。

第三集 的當事人之一白池舟在家中大發雷霆,吼著讓人去查,查出來是誰造的謠定要讓他好看。

“你先顧好你自己吧!”

書房門被從外面推開,秦韻負手而立,身後站著的除了護衛還有幾名老者以及十來個中年、青年人,這些都是白氏族中的族老和族人。

白池舟看到族老們,眸子閃了一閃,盡量和顏悅色說:“縣主和幾位叔公怎麽來了?”

一名相貌和白池舟有五分相似的青年人扶著一名年紀最大的老者走到白池舟身旁,立刻有仆役搬來一張圈椅放在老者身後,青年扶著老者坐下後就沒再動了,老者用拐杖指了指長平縣主身側,說:“大郎,去那處站著。”

白池舟眉頭皺了,皮笑肉不笑道:“二叔公這是幹什麽?”

“哼!”二叔公跺了跺拐杖,以示對白池舟不聽他話的不滿。

旁邊的青年便笑著說:“大堂兄,二叔公讓你過去站著,他有話要跟大家說。”

白池舟連假笑都沒有了,看不看那青年一眼,冷笑:“二叔公若是有對我不滿的地方,大可直說,不需要搞這種陣仗。”

二叔公跺著拐杖罵:“你自己幹的那些醜事你自己知道,我是說不出口。”

白池舟耷拉臉:“我做什麽醜事了,我怎麽自己不知道。”

那邊,仆役陸續搬來的椅子,幾名老者都坐下,對白池舟都擺著愛答不理的嫌棄臉。

幾個中年人則你一眼我一語聲討白池舟——

“大郎,揚州城都傳遍了,你和須刺史那些醜事,你還要我們怎麽說?!”

“我們好歹還算是宗室,你居然自甘墮落,唉……”

“我說你幹嘛跟個沒見過兩面的人結什麽異姓兄弟,原來是為了……你這樣怎麽對得起你過世的祖父和父親。”

“你這是讓我們揚州白氏蒙羞哇!”

眾人是痛心疾首,譴責起來毫不留情,聽到消息陸陸續續趕來的白氏族人看到這陣勢一個個都不敢說話。

白池舟的母親譚老太太也匆匆趕來,看到族老們都來了,誠惶誠恐道:“二叔、四叔、五叔、七叔,這是怎麽了?你們來了怎麽也不告訴我們一聲?”

四叔公說:“老大媳婦,你這兒子在外頭做的那醜事,你知不知道?”

譚老太太一臉茫然,不知所措地看向兒子。

白池舟冷聲道:“四叔公,你這麽大年紀了,難道還分辨不出什麽是真什麽是假。”

他環視在場族人,最後視線落在秦韻身上,“有居心叵測之人造謠生事,就是為了讓我們內訌,自亂陣腳,她才好從中漁翁得利。你們都沒有腦子的嗎,這種無稽之談也會相信!”

秦韻一身華服站在眾人中央,嘴角噙著一抹諷笑。

貼身伺候的婆子悄聲跟譚老太太說了外頭的流言,譚老太太結合兒子的話,順著兒子的目光看到長平縣主,立刻炸了,喊著撲過去:“你是,你是這個賤婦、攪家精害我兒,我……我打死你!”

長平縣主的侍女在老太太撲過來時就擋在了前頭,手一揮一推,若不是後頭有婆子跟著,老太太就該摔地上了。

“哪裏來的瘋婦,竟敢對縣主無禮,是想去衙門挨板子嗎!”侍女斥道。

老太太一楞,捶胸哭鬧:“這日子沒法過啦,兒媳婦都敢對婆母不敬不孝,還敢動手打婆母,就敢讓我兒休了你這個潑婦……”

秦韻哂笑:“老太太,你問問你兒子,他敢休了本縣主嗎?”

譚老太太哭聲一頓。

秦韻看著白池舟,說:“當初可是你兒子處心積慮讓人遞話到我父王跟前,是各種好話說盡,千方百計才讓本縣主下嫁。現在,借他一百個膽,他都不敢說休了本縣主。”

譚老太太看著陰著臉不說話的兒子,知道長平縣主說的是真的,不禁悲從中來,再度放聲大哭。

四叔公不滿道:“老大媳婦,要哭回你自己院裏哭去,我們這兒還有正事要說。”

譚老太太才不管這些,繼續哭,繼續鬧,喊著:“你們都來欺負我們孤兒寡母,公爹要是知道你們這樣欺辱他的嫡長孫,九泉之下都不會瞑目……”

白池舟深吸一口氣,緩下臉色走到秦韻身邊,柔聲道:“縣主,你若對我有不滿,咱們可以私下裏說,我有則改之無則加勉,我們是夫妻嘛,有什麽說不得的,非要鬧得族老們都不安生呢。”

“我和你私下裏沒有什麽話說。”秦韻懶得再看白池舟,在仆役搬來的椅子上坐好,邊理著裙擺邊對二叔公說:“二叔公,我瞧著人都來得差不多了,開始吧。”

二叔公就用力跺了跺拐杖,用蒼老嘶啞的聲音大聲說:“揚州白氏大郎池舟,行事悖逆,愧對列祖列宗,不堪為家主,收回家主印信,罰去祠堂思過一月,家主之職暫由……”

“等一下。”白池舟出聲打斷二叔公,“你們說我行事悖逆,我如何悖逆了?!”

這一瞬間就猶如捅了馬蜂窩,跟著秦韻一道來的族人們紛紛下場討伐,定要將白池舟的罪名坐實了。

“只是外人無中生有的說辭,你們就想以此定我的罪,還要拿走家主印信,做夢!”白池舟目光銳利掃視剛才聲討他的族人,“白氏能有今天靠得可是我大宗,你們還能過著錦衣玉食的日子,都該謝我父親和我。無論我做什麽,哪有你們置喙的餘地!”

許多被他目光掃到的族人都低下頭避開來。

他接著又面向二叔公,說:“二叔公,人老了就好生在家裏養著,跑來跑去萬一不小心,咱們族裏可不就又得辦白喜事了。”

“你、你……”二叔公被氣得急促喘氣兒,仿佛要背過氣去。

最後,他再度將目光落在秦韻身上,輕笑一聲:“縣主,難不成你以為叫來白氏族中的這些廢物,就能奈何得了我?現在我告訴你,廢物就是廢物,再多也是廢物。”

“白池舟,你不要大言不慚。”先頭扶著二叔公的青年指著白池舟大聲斥責:“你說別人是廢物,你自己又多能幹,還不是靠著賣屁股給須永壽!”

聽到這種粗鄙不堪的話,秦韻蹙了蹙眉。白池舟有一點沒說錯,揚州白氏族裏廢物太多了。

“白源思,我看你是忘了,去年你與人在暖玉樓爭風吃醋打死人,是誰給你擺平的這件事。”白池舟陰冷地盯著白源思,廢物青年下意識退了一步。

二叔公再跺了跺拐杖,把眾人的註意力都引到他這裏來,用拐杖指著白池舟說:“不管怎麽樣,如今你聲名狼藉,行事悖逆,不敬尊長,有辱門楣,罰你在祠堂面對列祖列宗思過一月,你可有話說。”

“有。”白池舟大聲道:“我沒錯,我不會去思過。你們想趁機奪權,告訴你們,別做夢了。”

二叔公說:“你今個兒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來人,將不孝子白池舟給捆去祠堂。”

白池舟大喝:“我看誰敢動手。”

隨著他一聲大喝,四周忽然冒出一群手持兵甲的家丁將白氏族人團團圍住,那刀全是開了刃開了血槽的。

長平縣主的護衛立刻拔刀,將縣主護衛在中間。

白氏族人們亂作一團,告饒的告饒,斥罵的斥罵,講理的講理。

白池舟看著這些人不為所動,擡起手就要下令。

忽然——

“我敢!”

秦韻站起來,護在她身旁最外圍離白池舟最近的幾個護衛猛然撲出,在白池舟還沒有反應過來的瞬間就讓他制住,另外有護衛配合無間拿出繩子,把白池舟捆了個結結實實。

一息功夫之前還威風八面的白池舟一下子就被捆成個粽子,成了階下囚。

管家一聲令下,外圍持刀的家丁們就要攻來救下郎主。

然而秦韻半點兒不給他們機會,拿出一只玉哨吹響,不多時嘩啦湧出一群手執陌刀的彪悍壯漢,整齊有素地把持刀家丁給圍住,幾招就繳了他們的械,全部捆了起來。

“秦!韻!”白池舟睚眥欲裂,大吼:“你是有備而來!”

秦韻緩緩勾起唇角:“你是不是傻,本縣主都把白氏族老和早就看你不爽的族人都叫來了,難道還不是有備而來。不過你也不差嘛,在自己家裏藏了這麽多兵甲,你想幹什麽啊!”

白池舟雙目通紅,胸口劇烈起伏,目光如毒蛇一般陰冷盯著秦韻。

“雖然沒出乎本縣主預料,但有句話你說得對,你們揚州白氏都是些廢物。”秦韻一雙美目掃過在場的白氏族人。

有人不忿此言,但卻不敢與秦韻對視。

去白池舟的書房和住的院子搜查的侍女仆婦護衛陸續回來,帶回來一大堆印章之類的東西,她接過來看了一眼,

微笑著說:“我說過,這個家由我說了算,爾等皆是我臣,都給我乖乖聽話,懂了嗎?”

白氏族人們你看我我看他,比較慫的已經點頭如搗蒜了。

“把白池舟關祠堂裏,好生看管著,別讓他跑了。”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